2010年2月5日 星期五
貍:無jetso
自從年半前被某雜誌刊登我和ecup becky的牀照後,所有廣告斷了,那一期推出的ep又銷情慘淡,本來紅透半邊天的我近乎年半沒有工作。公司花了大量金錢在我的宣傳上,現在真是退貨不行,留下來又……
我叫本身jack so,感謝爸媽給我一張俊俏的臉,加上遺傳了爸爸的6呎身高,雖然我中五會考只得3分,但很快便被winson的哥哥發掘,成為他們力推的新人。我的星途可謂很不錯,由公司招請的30人粉絲團,到後來真的吸引到一班小妹妹。很快廣告商也看中了我,電視台也找我拍劇集,也有導演找我做過一些二、三線的角色。
可能上天要賜我一個機會,有名的徐導演將要開拍功夫片《功夫熊人》,預備選角。我決定為自編自導自演一場英雄教美片段,大展身手,製造一下輿論,期望洗底,然後參與選角,到時導演見我有身手有人氣,一定選我!
2010年2月3日 星期三
貍:紅
整條街都充滿了紅色的玫瑰、紅色的太陽花、紅色的小牡丹、紅色的鬱金香,滿街紅色。原來,在這條老街上有新店開張。鮮紅色的外牆、鮮紅色的大門、鮮紅色的落地玻璃,沒有舖名,只有紅色與紅色,與這條只有南北行、舊冰室、古玩店的街道格格不入,不打緊,反正開在這裡也沒有人會理會。
「多麼有性格的一間店...」
原來,從家裡的露台是看得見那間血紅色的店呢。究竟,這間血紅色的店是怎樣店?究竟,是怎樣的人顧這樣的店?是一個妙齡女郎?還是一個青年才俊?結果每天晚上都坐在露台,有時喝著紅酒、有時吃著蘋果、有時吃著士多啤梨味雪糕看著、看著。
「怎麼看也看不清呢...」
有時候,上班與回家時都會繞路,經過這無名的店舖,悄悄地偷看店內,希望從街外知道店內是賣甚麼、有甚麼人。可是,每次從紅色的落地玻璃看進去,都只有紅色一遍。
「店內還是店外都是一樣,一室通紅...」
好像,只有我一個人在意這間店,街上的人買藥材的買藥材、吃紅豆冰的吃紅豆冰、賣古玩的賣古玩,大家對這神祕的店舖一點興趣也沒有,彷彿它是沒有存在的一般。
「還是,只有我一個人看得到這血紅色的店子...」
紅門突然開了,把我嚇個半死。原來,店主人是個瘦削的男人;原來,他叫i;原來,他是個藝術家;原來,這間是間畫廊。走進去,原來這間店裡裡內內的都是紅色一遍,幾乎每張畫都是血紅色,每一張都是。
「好像真的血一般...」
我終於知道了,怪不得這些畫的紅色是如此特別,嗯,我猜對了,原來真的是血。想不到我的血也能化成我最愛的紅色永遠不退色,不知道我的血會變成怎樣的畫,是火紅玫瑰,還是醉人夕陽?
「這張畫將會是最完美的一張畫,我深信...」
2010年1月29日 星期五
貍:bloody sammy
在如七彩閃電以每秒閃動的光影中,小學同學兼搞手gary搭著我的肩說。他的衣破洞處處在裝喪屍,在他身旁有龍婆、casper和吸血疆屍……咔嚓﹗也不知是誰的相機,為我和gary拍照。管他呢﹗有緣的話,總會在facebook重遇。
我喜歡電光幻影,不是指楊千嬅那首歌,是指這樣的環境。有時我會覺得,這樣的晚上像一場美夢,片刻閃光根本不容我們思考,我們只是會穿衣喝酒的原始人,野性盡現。
這晚是halloween服裝派對,當然是以扮鬼扮馬為dress code。無論扮什麼,對我來說,最重要是漂亮。因此,我特意訂造了一件中式絲綢質料的窄身low cut,裝成性感中國鬼娃娃。
在舞池中,中國鬼、西洋鬼……映入眼簾,連本身認識的人也未必認得。管他呢﹗使勁地扭動身體,有意無意間的碰撞,拿著手中冰冰的酒杯,感受自己和身邊人散出的熱力。我喜歡這樣的視線模糊,腳步浮浮。
直至看盡舞池的人,沒有發現,我打算退到bar枱拿酒。想向前走的腿,突然向後,一個紥實的身軀貼著我的背。我先失了神,再微微轉頭,是一個又高又瘦的男子。
「中國娃娃,要喝點東西嗎?」
我以自己幾乎感覺不到的動作轉身,一隻手繞著他的頸,冰冰的,我不知看了多久,這張戴著彊屍牙的臉。然後彊屍先生輕抱著我的腰,和我走到bar枱。
「要喝甚麼?」他輕聲問。
「你呢?」
「bloody mary。」他沒尾音的說。
「我和疆屍先生一樣。」我倚著他,酒端來時,我們乾杯。
「我叫I。」然後我把全身的力都放下地倚著他:「I?是這樣嗎?哈﹗」
他帶著似笑不笑的表情:「你呢?」
「我叫mary,你在喝的。」
他的話不多,不過看著他有點cool又好看的樣子,我們還是一杯、兩杯、三杯的喝下去,都是bloody mary。我說:「你真貫徹自己的角色,一直在喝我。」
他邪惡的笑:「對啊,喜歡喝你,我們到別處一起喝好嗎?」
我整個身子軟軟的趴在他身上,然後他半扶著我走。我不知道我們要到哪,我感到自己開始不受控,說不上話,軟軟的。管它呢﹗這才是party最好玩的地方。每一次,都覺得自己只需要這一夜,只要一夜便夠。
我們在幽暗的通道一直走。他推開桃木色的木門,伶落地,扭著我轉身再關門。
在幽暗的房間中,我天旋地轉。他先把臉貼著我,冰冰的。我以為他會吻我,沒有,他埋首在我的頸項,不停的嗅,用力得我聽得著他的一呼一吸。騷癢的感覺,連帶我的呼吸都急促起來。
突然,有一陣刺痛的感覺,我清晰感到兩個尖刺插入我的頸,疆屍先生……我又痛又熱,身軀軟軟迷迷糊糊的。那尖刺像越插越入,我感到濕濕的。大概是防衞的意識,我不知何來的力,將他推開。
血在我的頸上哇啦哇啦的流,幾近要噴出來。我推開他後,迅即失足跌下來,倚著軟軟的像沙包的東西。迷糊的視線在此時突然變銳利,我見到suki、sarah、samantha……全都軟軟的像沉睡的鬼怪。她們怎麼……天哪﹗我還可以管誰?我緊緊的按著頸上的破洞,血卻不由自主的逃離。
在幽暗的房間中,I 幽幽的坐在獨立於房間的椅子上,大腿上放著染血的古怪的雙頭圓錐型刀子,拿著杯子,詭異地對我喝杯,再喝下血紅的bloody____……
2010年1月27日 星期三
貍:劇場
「或許,我才是一個白痴...」
---
「閣下,外面已經有很多學生,再下去我想會有更多人反對我們...」
「閣下,我們....」
「你們跟我閉嘴!i,快點幫我打發那班靜坐的白痴!他們也不動動腦筋,那位大人決定了的事是沒有人能改變的,再坐下去也改變不了事實!叫他們快點走,不要阻我去看我的心愛的錦鯉!」
「知道,閣下。你們快點跟警告外面的人,跟他們說,再不走的話就休怪閣下不客氣。還有,告訴他們,閣下已經盡心盡力的跟那位大人陳呈,將賠償提至最高了。他們還想怎樣?那位大人已經很寬宏了,叫他們去感恩。閣下,這樣說對嗎?」i沒有情感的說。
「對對對,i,你總是知我心意!你們這班白痴快點學學i吧!小小事也做不了…快,快去打發那班靜坐的白痴吧!」
「可是...」
「沒有可是了!你們知道嗎?可愛的錦鯉們遲了見我是會生氣的!來,i,陪我去看錦鯉。」
穿過宏偉的走廊,離開了充滿著急官員的各大小房間,來到了寬闊花園,那金雕玉琢的鯉魚池。
「哎呀呀,小寶貝,有沒有掛念我啊?看?這裡的錦鯉是全市最美的,我每天都有好好打理牠們,從不假手於人呢,這是我的心血,這是我的全部啊,那班白痴休想阻我看我的小寶貝。」
「i,你說是不是,那班正是白痴,我們做事有我們的時間表,有我們的程序,他們以為做這些小動作就可以改變?沒可能,正白痴。」
「我想,閣下才是個白痴。」i緩緩道出。
「你...你說甚麼?」
「我說,你才是個白痴、沒有腦的白痴。只會像白痴的讚這池魚那樣美這樣美,真無聊。外面弄得那麼大件事,你以為那位大人可以保你、以及你那可~愛~的~錦鯉安全嗎?別痴心妄想了。在外面的那班人,即是你所說的白痴,好快便衝進來,你認為他們衝進來後會怎樣做?哈哈哈...」
「不過你放心,我不會讓他們向你動一條頭髮的,因為,他們根本不會再見到你了。」
「i,你想怎樣...呀...」
熊熊烈火在燃燒整個市政大樓,隆隆的爆炸聲在這火海中不斷響起,這場怒火盡情的燒了三天,將所有都化為灰燼,一切也化為無...
「讓這一切重新開始吧...」
---
無言的風吹起了散落的灰燼,又再揭起另一場相同又不同的戲劇序幕,歴史,不斷的重覆...
「或許,我才是一個白痴,一個看不清現況的蠢人,無論怎樣,根本沒有變的話,結果都只會不斷的重覆重覆重覆... ...」i喃喃地說。
2010年1月25日 星期一
貍:面具
面具,不過是一個個的面具。無論那個人的容貌如何,品行如何,我不過在那張臉加上數筆,畫個面具。喚我作化妝師,不如稱呼我作面具制作師。
為她、為他,就算其形貌如何不堪,我都會為他們制造一個面具。久而久之,我麻目了,麻目到分不出美麗。
由藝人、舞台、攝影至宴會的化妝工作,我都涉獵過。曾有個錯覺,新娘化妝的工作應該比其他的都要來得開心。看著別人幸福的樣子,應該會感染到那份甜蜜。
事實上,事與願違。婚宴上,看到的新娘子臉上只到倦容,全沒笑意。盛宴變得煩俗、變得像一場鬧劇。我不過只是在其中担當道具師的角式,為主角們加上面具。
我累了,於是將那化妝事業轉為成立化妝教室。與其說這是教室,倒不如說這只是倒模工廠,將這些不快拷貝、廷續。
我是個偏執狂,世上己經沒有什麼能令我掛上笑臉。
人說把工作辭掉,我會找到快樂。
我說手無他技倆,不做,我會生活不了。
為五斗米不只折腰,還要把感情扔掉。
這天,我的課堂來了個人。而他在我了無情感的心中泛起了漣漪。
「不用怕,眉夾看似可怕,其實不會把眼睛弄疼。先要了解用具的用法,好好感受,然後便可以於其他人慢慢使用。」
男生對化妝用具總帶手足無措的表情,生怕把自己弄痛,往往過份溫柔,不騷不癢。
他卻不同,每一步都自然的做到,全神貫注的去做,像早已熟識似的。
我看得著迷。
我偏執,不想改變。縱使他如何吸引、縱使課堂只剩下一節,我也不想作出任何改變。從來沒私下交談過,只是在偷偷的看他,把所有的思緒、情感和表情都收藏著。
「老師,可以和你交換電話號碼嗎?」
我從不把私人號碼給予任何學生,無論是男是女。他突如其來的舉動,我來不及反應,只下意識的把電話號碼寫了給他,然後竟忘了問他的號碼。
來到最後一課,我仍舊收藏著一切。時間和往常的過著,空氣和往常的一樣,什麼也沒變。他沒有致電,在課堂上沒有說什麼。依舊的下課,依舊的結束著課程,就像一切從沒發生,重新回到起點。等待著下一課程,下一班學生。
過了一星期,他也沒致電。我也漸漸淡忘了這件事、這個人。
電話響起了。是個陌生的來電。
「老師,我是i。」
「課程完結了,不用再叫我老師,叫我Debbie吧。」
「Debbie, 可以約妳吃晚飯嗎?」
「好啊!」
對著他,我又再失去意識,忘了收藏的技倆,什麼都立刻答應。
或許,我從心底認定這個人會打破我的面具吧。
我們在一間日本料理店內,吃著、喝著、交談著。
「你的職業是什麼?」
「美容科醫生。諷刺地,我們用不同的專業為人改變容貌,載上面具。我的是永久性,你的是暫時性。」
「面具。對,我們都不過是在制作面具。但你為何要學習我這些低水平而又暫時性的制作方法?」
「我不過想為我心愛的人學習,為她化妝。」
「你有女友?妻子?」
「都沒有。不過為將來的她做出準備而己。」
有點放下心頭石的感覺。
說著說著,晚飯吃完了。他送我回家。
「再見。」
「再見,期待著下一次的約會。」說著,我親了他臉龐一下,飛快的回頭走。
走了不兩步。我嗅到了一股漂白水的味道,那該是哥羅芳。一塊沾著哥羅芳的布蓋上了我的臉。我暈了過去。
我醒來的時候,在一張手術台上,雙手雙腳被縳著。但我沒有絲毫感覺,只能張開眼睛,動彈不得。
「你醒來了,我心愛的女人。我為你準備這很久了。」
我只聽到聲音,這是i的聲音,眼前只有手術燈照著雙眼。
突然在我面前有一面鏡子,看見我血肉模糊的樣子,簡直是一個沒了面皮的人。我很想大叫,可惜我根本不能控制我的喉嚨。
「這裡是一間無菌室,我幫你做了一個局部麻醉,你不會感到痛楚,但保存視覺的感官。我要幫你載上一個永久的面具。」
「我看不見你的笑臉,我要為你載上笑臉,永遠的快樂。」
他把我的面皮再度縫上,並固定我的咀角做出笑臉的表情。那只是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。
他把臉上的血抺乾淨。
「看!你笑得多甜美!這一個表情必需永久留下。我會把你制成標本,永遠帶著笑容伴在我身旁。」
這是我最後聽到的聲音,而我最後看到的畫面只是那掛在天上的手術燈。
2010年1月22日 星期五
貍:薯片
我叫simon,今年大學year 1,讀數學。我的興趣是計數和打機,最喜歡吃薯片,最討厭的是說話。因此,year 1過了一個sem,我還是沒有朋友。每天就是上課、計數、吃飯、玩pet society、拉屎和睡覺。
幸好,我用社交障礙作為理由,成功申請宿舍的單人房;否則要我融入所謂的舍堂生活,每晚吵吵嚷嚷的,我一定會發瘋。啊,終於下課了,我特意拖慢收拾的速度,待同學三五成群的離開,便到草地去。
我一邊想著剛才課上的算式,一邊吃下最後一塊雞翼味薯片,拍拍身上的薯片碎便走。
「喂,simon……」
我愣住了,在這個校園,我幾乎沒聽見過有人叫我。我回頭,見到一個陌生的男生拿著我的筆記本,走到我跟前。
「是你的嗎?」
我點點頭,拿過筆記本便走。
***
第二天,當我躺著閉著眼吃著三文魚味薯片的時候,我感到有人走近。我睜眼一看,原來是昨天那個男生。他對我友善的笑了一下:「hi simon﹗」我不能確定自己的嘴角有沒有一翹,便繼續吃我的薯片。
「你這口味看來很好吃啊,但我這章魚燒口味也很好吃啊﹗」他坐在我側對我說。我側頭看了看他,再閉上眼吃我的薯片。
「試試嘛,真的會更好吃﹗」為免麻煩,我輕按草地坐起來,挑了一塊。嗯,還真不錯。
「我叫 I,year 2 中文系。」我沒作聲。他瞄了瞄我的file透視的course outline,「嗯,你是唸數學的year 1學生吧。真厲害,我是數學白癡呢 ﹗對了,你常常一個人來的嗎?我也喜歡這裡,以後我們可以一起,有個伴嘛﹗」他就是這樣自顧自的說話,而我們的友誼就這樣展開。
***
原來I也喜歡玩pet society,自從出了restaurant 、happy farm之後,已經很少人繼續玩pet society了,想不到遇到知音人。因為我的朋友不多,所以可以探的人不多,又沒有人送禮物給我。add了I 之後,我們時常互送禮物,談談如何可以更高分,如何佈置家居之類,有時還會交換衣服。
現實中,I 亦開始進佔我的生活。我們喜歡一人一機,在床上並肩坐上玩pet society,我看他釣魚,他看我佈置,吃著彼此買回來的不同口味的薯片。他說他住在鴨脷洲,有時玩夜了,便留在我處過夜。兩個大男孩睡在一張3呎床上,的確有點迫,也是我從沒想像過的,但感覺竟然十分好。
I 的話很多,儘管我對他幾近一無所知。我們過著如兄弟一樣的生活,我計數時,他就看書,有時候把對方的衣服當作自己的穿。這房間就像是一個世界。其實,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,也不了解他過去的生命。只是,我由享受孤獨,到漸漸受不了沒有他的生活。同性戀?我想我不是,這只是對生命的再度適應。
***
I 說,他今天要上現代小說,下午四時多才來。我感到自己在喃喃的發牢騷:現小啊……我之前想旁聽的,這學期不是沒開課嗎?為免浪費時間,我開啟大家的電腦,登入我倆的facebook。
吃著燒烤味薯片,不小心按動了滑鼠,開啟了I 的主頁。我好奇一看,他的朋友不多,這麼巧,顯示出來的六個名字都有s字。simone wong……怎麼?像是我聽過的一個名字啊。不理了,先讓babyI探探我的babyS。
四時十二分,急速的兩聲「啪啪」,嚇了我一跳,我不耐煩地開門。原來是I,I拿著一個膠盒,上面有一塊紙巾蓋著。
「你試試,是我剛炸的薯片。快試試﹗」
我呆著,這情景真的好怪異,一個大男孩給另一個大男孩炸薯片啊﹗帶著微紅的粉末的薯片,我吃著,又鹹又甜甜酸酸,是很有趣的口味。
「好吃嗎?是我自己研究出來的梅子薯片。我不吃了﹗你吃啦,我試了很多塊。你不吃光的話,我殺死你﹗」
我坐在床上,吃著那些又熱又脆的梅子薯片,真的很好吃。而I 則停不了的告訴我製作方法,又說加了神秘材料才這樣好吃。吃完薯片,我竟覺得有點累,便倚著牆的坐在床上,閉目養神。
當我睜開眼的時候,I坐得很近,在看我,眼神很詭異。我想張開嘴,卻覺得身體不屬於自己。不愛說話的我,從來沒有如此想開口說話過。我稍一低頭,嚇了一跳,我見到自己的小腿缺了一塊,血一直在滲。
我不知道我露出個怎樣的表情,我猜想是很惶恐的吧。I坐在我側,像欣賞藝術品一樣看我。他穿著白色的袍,戴著手套,拿著刀子,對著我笑。然後,他用切羊髀的手法,將我的身體由腿開始,一薄片一薄片地切出來。床單都染紅了,他的衣沾上點點像花的血,可我完全感受不到濕、冷和痛。
他將切下來一片片的肉,鋪放在我的兩側,我的肉在圍著我,像一塊塊染紅了的薯片。我怎能想到,在自己任人宰割的時候,會有空聯想這些無關痛癢的比喻。我的人生應該會這樣完結吧,平凡如我,竟死得這樣壯麗……我還未替babyS洗澡……
啊,我想起了,simone wong,那個無端被肢解的女子。
「放心,很快便不痛……」
我迷迷糊糊的,要睡去。